倒在地上的一个瞬间,他看到身下将融未融的雪全被他的血染成了刺眼的红。
“雪……”他念出这个字,嘴角竟带着笑。他好像又回到年初秋,快要大雪封山的日子。
漫天的雪,远处是在那快要分不出轮廓的雪山上,近处是在面前人的肩头。他想上前替他拍掉,可那个人走得太快,他追不上。
很多年后他终于明白,他们永生都无法并肩做任何事。
早该知道的。
无数次从幻境中醒来的瞬间他都这样笑自己。“早该知道的。”
他以为时间可以让自己变强,在手臂上亲手刻下的十七道伤痕可以让他不再怕痛。
“——但终究还是无法追上你把。”
在失去知觉前,他终于说出了自己始终不想承认的话。